Sally

雨中巴黎:

这篇主角包括北京,瓷(CN),美国(美丽卡),本文设定五常的会议地点在巴黎。每个五常都被分配到了一栋酒店楼供他们居住,而京的房间在顶层。

没什么问题就开始啦!



   窗外雨声淅淅沥沥,四月的巴黎在晨雾与毛毛细雨的笼罩下显得朦胧而不真切,一切的风景都像一场梦一般。在一座古典法式的白色大理石建筑内,联合国的头号人物正坐在他那深棕色长办公桌前,手指尖滴溜溜的转着一根笔。玩世不恭的微笑,墨镜半歪斜的挂在脸上,蓝色的眼睛透着不耐烦,美侧过头打量着面前的一切。

   假若让一个从18世纪穿越过来的美国人与他相认,那人准会破口大骂,谴责他不应该假扮成美利坚先生来欺骗他人,这样是行不通的,没有人会上当受骗。

   而那个人所不知的是,曾经的美利坚先生已经死了,现在站在世界舞台上的只有美国。

   虽然披着相同的面皮,瞳眸内都含有湛蓝的天空,但是还是一眼就能分辨出他们的区别。美利坚先生的眸子是清澈的、一尘不染的,那片天空里只有对自由的向往与不惧一切的勇气。而美国眼里的蓝色却仅是一片包装纸。仔细看的话,你可以透过那表面的蓝色看到天空的真实色彩。华丽奢靡的金色苍穹,倒映着扭曲的人影,随着光影的变幻斜斜的摇晃着。空气因停滞而使人感到胸闷头晕,倒立的人影不断着敲击着玻璃质地的苍穹的表面,仿佛要挣脱、要抵抗。天空应该是广袤的、敞亮的,而不应该成为匿藏罪恶与痛苦的玻璃容器。美知道这一点,却不愿意作出改变。他不是曾经的美利坚先生,现在不是,以后也不会是。

   巴黎的雨淅淅沥沥的下着,白色办公大楼矗立在微风中。


   京手中拿着瓷递给他的文件,匆忙的赶向美国的办公室。虽然他很讨厌美这个家伙,但是贸易上的合作还是要继续的。终于,京气喘吁吁的站在了美的办公室门口,敲响了大门。

   “进。” 里面传来的声音一如既往的冷漠。

   京推开了门,走到了美的办公桌面前将文件递给他。“瓷的贸易合同。”简短的进行说明后,他便转身欲离开,却被美握住了手腕。

   “回去和你的当家的说一声,世界第一可不是闹着玩的,以后叫他小心一点,别再挑战我的底线。不然我这个世界第一可饶不了他。”

   京微笑垂眸。他记得当年也有一个国家和瓷说过同样狂妄的话,只不过现在那个国家已完全从地图上被抹去了。匈奴古国,应该是。从秦朝时代开始,一直到西汉末年,匈奴都极其嚣张,四处掠夺征战,还口出狂言,和如今的美一般。可匈奴和美都不理解的是,没有什么是永恒的,国家总有衰败的那一天,而惧怕衰落只会加速其衰亡的过程。

   京回过头来,笑道:“您这是什么意思?” 美回答:“你们中国人可真是讨厌的要命。几十年前你们派了一个天才来留学,我提供给他最好的待遇和薪水,阻止他离开,而他却瞎了眼执意要离开,最终他回到了中国,真是该死的令人不解。” 

   “您说的可是钱学森先生?”

   “对。他差不多就叫这个名字。”

   “而如今中国又有大批的移民来到美国。不止你们,还有那群可恶的墨西哥人,一群黑鬼。你们源源不断的涌入我的领土,阻碍我的经济发展。特别是华人,抢了我们工人的工作岗位,在民间散播怨恨。我恨不得把世界上所有的移民都赶出美国!这群吸血鬼,寄生虫!!几十年前,你们引诱天才回国阻挡我科技发展,如今又妨碍我社会治安和发展经济。真的是,够了!”

   “我真的看你们越来越不顺眼了。”

   京的微笑依旧不改变。他完全的转过身子来,让自己的脸正面美。“曾经有很多国家对中国看不顺眼,可是那些都无所谓,我们照样存活下来,年年如此,向来如此,也将继续如此。我们不在乎外界的看法,也不对外界随意发表看法。毕竟我们一直都在旁观,世界的一切我们都曾目睹。”

   美摘下墨镜,湛蓝色的视线灼热的射入京琥珀色的眸子里。

   “你知道,我最讨厌你们这种说话绕弯子的人了。你们若不服从于我,那我就把你们从地图上抹除。”

   他笑了笑,又拿起墨镜随意的架在了鼻尖,仿佛刚才什么也没有发生过。

   “看吧,这样事情就清晰多了。要知道,我可是世界第一呀。”

   “世界第一?中国送走过很多世界第一。”

   “而您,将会成为其中的哪一个呢?”

   美脸色突变,从办公桌后面忽的站起,随后绕过桌子向京步步逼近。

   “要知道我可以毁了你的。”

   京狡黠的眯了眯眼睛。

   “喂,瓷好歹是屹立于东方长达五千年的国家,五千年来也没少遇见过你这种家伙。想知道我们怎么对付了那群家伙的吗?”

   一句话挑起了美的好奇心。“你倒说说看。”

   

   哼,你还嘴硬。明明就是一直都放不下瓷。京撇了撇嘴。

   窗外,雨还在不停的下着。


   “盛极必衰的终究只是国家,而最后的赢家永远都是伪装成国家的文明。国家可以被征服,也可以复兴,但是文化的血脉一旦断掉了,国家就是一个真正意义上的空壳。难道不是么?”

   “美国先生当年宽容的接受了来自世界各地的不同文化,于是就形成了如今独具特色包容开放的美国文化,吸引了来自全球各地向往自由的人们。就是因为吸收了来自各地的民族元素,多元化的美国文化才可以席卷全球。而如今,您却傲慢自恃,驱逐来自各地的移民与潜在的人才。这无疑是对文化的践踏与毁灭。为了一时的利益而坐出这种举动是十分不妥当的。”

   “您忘了吗?当初您自己就对一些小国家实行了文化侵略。如何快速毁掉一个国家?不让他们说自己的语言,不鼓励他们阅读自己的书籍,不允许他们拥有自己的思想,让他们忘记自己是谁。久而久之,文化消逝了,国家也就成为了一句空壳,就算没有被占领,也只沦落为了易于左右、人云亦云的傀儡。您当初就是用这种方法毁掉南斯拉夫,也用同一种方式控制加拿大,想必您对这种方法已是十分熟练了。为何一到利益纷争这里脑子就不清楚了呢?赶走外来人士就会使美国文化失去自己唯一的优势,文化缺少发展与创新也就会死亡。一时的利益远不如保住文化命脉重要,为了利益拒绝移民鼓励种族主义就是在自寻死路。真的,听次话吧。”

   

   “遥远的山峰上据说施有可以蛊惑人心的魔法,崎岖的山路里还会碰到凶猛的野兽,攀登山峰的勇士鲜少有人能够战胜所有野兽并摆脱魔法的威力。但是每年都会有很多有志向的年轻人结伴踏上上山的征程,因为据说踏上这座山峰就可以获得很多财富,够村庄几辈子的人富足生活的钱财。村里有几个年轻人,他们正直善良,互帮互助,他们的志向就是踏上山峰、获得财产,然后荣归故里,与父老乡亲们分享财产。他们踏上山路,一路斩妖除魔,攫戾执猛,凭借坚定的信念与勇气到达了山的顶峰。峰顶有数不清的黄金与钻石,还有无数他们梦都没梦到过的稀世珍宝。”

   “把所有的财富打包后沿着山路走回村里,任务就完成了。”

   “但是,他们站在黄金堆面前,竟挪不开脚。金灿灿的黄金堆,反射出的一缕缕光芒。信仰终究如同流淌的光芒一般消逝殆尽。”

   “这时,几个人看到远远的山脚下,看到那些同曾经的自己一般怀着炽热理想的人们。他们害怕了,万一这些新来的年轻人抢走了他们的财富怎么办?绝对不允许这种事情发生。”

   “于是,这几位曾经心怀理想与信念的年轻人们,在阳光照不到的阴影处,长出獠牙与毛发,成为了新的野兽,终于活成了自己讨厌的模样。”

   “曾经你担心大西洋彼岸那个罪恶的老资本家,而如今你到达了顶峰,却活成了自己害怕的模样,成为了自己最大的敌人。是的你没有对手,但是你依旧是败将,一个被自己打败的败将。”

   “国家兴衰是命中注定,谁都无法逃过命运的定律,但是国家可以复兴,只要信仰还在。”

   “那么,再见了,美国先生。”

   临走前,京回过头来,望着眼神有些呆滞的美,轻笑。

   “或许美利坚先生还活着,在某个角落深处。”

   “你怎么知道他还活着?他早就死了。世界上只有美国,美利坚已经不在了。”

   “或许吧。但是,先生,请记住,相信即存在。”

   “有些东西或许还存在,但是人们遗忘了他,久而久之,他们也就从记忆中被淡忘掉。而有些东西,却是永久的活在人们的记忆里,真正得到了永生。”

   “那么再见了,美国先生。”


   美微微痴呆的目送着京渐行渐远的背影。多像啊。金琥珀色温婉的眼瞳,平和的语气,清水一般的气质。简直和瓷一模一样。他隐约记得几十年前,中美交好的那一段时间,瓷似乎和他说过同样的话。那时的他还没把这话放在心上,但是如今京的话语似乎唤醒了他脑海深处关于瓷的记忆。

   那时的瓷还没有强到对自己的地位构成威胁,与瓷合作对美也有益无害,因此二人相处的十分和平。那时的关系仅仅是因为利益吗?对于这点美不太确定。美与许多国家进行过贸易上的合作,包括欧洲的许多国家(英法等),澳大利亚,加拿大,他们都与美进行过“交易”,不仅经济上,还在身体上。不过对于这种身体上的性交,美倒没有过多羞涩或留恋。与他发生关系的每一个人,都摆出一副巴结讨好的样子,急不可耐的舔舐他,讨好他,看到他们的这副模样,美心中便一阵恶心。他每次都冷漠的与对方快速走过流程,像完成工作一般,然后就直奔浴室用滚烫的水一遍遍冲刷自己的身体。其实他明白,对方也对他毫无兴趣,这只不过是为了增强贸易关系的可靠性而走的一个惯有流程,是谁都明白的国际默许的不成文的规矩。渐渐地,这种事情发生的多了,美就开始习惯这些流程并逐渐放纵,有的时候甚至还会忘记与他发生性关系的伙伴的名字。一切都是为了贸易和金钱。

   直到他遇到了瓷。

   最初遇见他时,瓷还建国没多久,国内落后且穷酸。他看上了瓷国内市场的巨大潜力和廉价劳动力,于是便主动找他开启这段贸易伙伴的关系。往常建交的初夜都要在酒店房内走流程,可是瓷似乎不知道这一国际规定,于是瓷大半夜的拉着美到酒店天台上看星星。

   “哇,你看,今天晚上天上的星辰好美喔~”

   美一言不发的站在瓷的身边,抬头享受着微风在脸上吹过的感觉。他承认这其实比窝在酒店房里做那不可描述的事情舒服一点,不,简直是舒服多了。每日混迹职场签订条约走流程,疲惫而又黯淡的生活压得他喘不过气来,差点忘记夜晚的星星,依旧如此明朗清澈,像童年一样。

   “云母屏风烛影深,长河渐落晓星沉。嫦娥应悔偷灵药,碧海青天夜夜心。”瓷随口吟出几句诗句,来了兴致,便开始和美讲解历来的文人和诗歌著作。美不得不感叹瓷文化之博大精深。随后瓷又开始畅谈发展、理想、未来等,一个个有血有肉的画面,而不是钞票的堆砌。

   美意识到,原来一个人的富裕可以是精神上的,与物质没有任何关系。就算穷困潦倒,但是瓷想象中的银河星斗似潺潺流水般摸入他的脑海,再也挥之不去。远处,东边的天空已显露一丝鱼肚白,淡紫色的黎明散发着蔷薇的花香。

   瓷悄悄靠近,眼里浓郁的金色中被倾入了一个夜空的繁星。此时,周边的一切都是为他们而存在的。在天台,别无他人,只有眼前的对方是他们故事的主角。瓷轻悄悄的在美的唇上落下一个吻,有点凉,有点湿。美的心有些酥麻。

   去他妈的交易,去他妈的流程。


   在之后的每一天里,他们的关系都愈加亲密。在天台的那一晚之后,美与其他国家合作时便私自取消了酒店房里的流程,虽然有些国家表示出对于贸易流程不完备性的质疑,但是美早已厌倦了那种阴暗的生活,什么乱七八糟的规矩,都没有明文规定。当然这种羞耻肮脏的勾当也不可能被写进明文法条。问题是之前居然没有人想过要反抗它,所有人都只是遵循而已。或许他们已经过惯了那种放荡淫秽的生活,已不愿摆脱甚至还享受这种堕落。

   其实他自己也没有想过要摆脱这种规定,在遇见瓷之前。有时他很好奇,瓷是怎么做到不被这种东西阻碍的,莫非是他根本就不知道“流程”是什么东西?他还是处男?不不不,绝对不可能,这老B登披着一副罪恶的童颜,实际上却已经五千岁了,不可能这么守身如玉吧。

   有一次他是在按耐不住好奇,就开口问瓷。

   “喂,你········” 话到嘴边,嘴里却莫名干燥,话语迟迟吐不出来。美咽了口口水。

   “你做过吗?”

   “???做什么?”

   “就是那种····做。”美简直无法形容那种场面。他感到自己的脸火辣辣的。

   “喔·····明白了。”瓷低下了头,脸上泛起了红晕。

   他知道?!那就说明他确实做过!虽然美已得出瓷不可能是处男这个结论,但是心里还是莫名的小小的失落。

   “我有过一次。”

   “和谁?”

   “你应该不认识他,他在你出现几千年前就已经消亡了。”

   落日的余晖照在瓷的身上,显得有些落寞。瓷目送了一波波拥有灿烂文明的古国,独自存留在了世界上,与轻浮明媚的世界显得格格不入。夕阳将他的影子拖的很长很长。

   “他叫大秦,或者古罗马,如果按你们的方式称呼。”

   瓷似乎陷入了回忆之中。“他蓄着一头黑色卷发,长至脖颈,身穿白色托加袍。他也很喜欢泡澡。对于我来说,他是我来到这个世界后的第一个同伴,我和古埃及、古罗马、古巴比伦、古印度,我们几个互相交换商品,饮酒攀谈,那是我人生中最快乐的一段时期。”

   “后来他们都走了,只剩我一个。我悲痛欲绝,立誓再也不与后来的国家如此相处。他们在我心中的地位是不可替代的。”

   瓷的眼眶有些湿润。“你知道我为什么离开苏吗?”

   “苏?你提那家伙干什么?莫非他也和你·······!?”

   “不是的,我生命中只有过一次,也不会再有第二次。”

   “苏是我最敬爱的老师与同伴,他教会了我很多技术,我在他身边很快活,直到有一天·······他变了。那天晚上,他以教我念俄语为借口把我骗到他的房间。在房间里,他和我说他·····喜欢我很久了,邀请我上床共度夜晚。”

   “我虽然很喜欢他,但是罗马在我心中的地位是不可取代的,所以我不想把我的身体展现给其他人,至少不是现在。所以他就试图逼我就范,我身上的衣物被撕的稀碎,我赶忙拿起一件大衣披在身上就跑出了那间罪恶的房屋。我一辈子都不想再回那里了。”

   瓷将双膝抱在胸口处,低头不语。美拥抱他。二人就如此依偎着,一直到黎明。

   后来,苏解后,一个名为俄罗斯的小伙子逐渐霸占了瓷的生活。瓷开始将更多的注意力放到俄身上,或许是为了弥补与苏的遗憾。美倾尽一切方法消灭俄,制裁他,冷落他,却被瓷指责为破坏国际和平,从此他们的关系也慢慢恶化。瓷的国际实力渐渐提升,美强迫自己面对现实,把瓷当成普通的竞争者,可是在心中他却怎么也做不到。为了掩盖他的心软,他在现实生活中对瓷愈加刻薄,近乎流氓般的阻挡瓷的一切举动,似乎在炫耀。看,瓷,你当初弃我而去 找俄,现在你就算跪着求我,都不一定能成为我的床伴。

   你看看我,你看看我啊,没有你我也可以过得很好,你看到了吗?

   没有人知道他的心中有多么的酸涩。

   可恶的斯拉夫人。

   为了忘记瓷,他开始在世界各地结交朋友,干涉别国内政,发动战争,控制欧盟,他炫耀自己的强大,但心中却越来越空虚。

   京说的对。自己确实只是一具空壳。一具渴望被填满的空壳。

   他突然很想见瓷。



   (————分界线————)


   京躺在顶层的卧室里,试图睡觉。但是刚想睡着,就被波涛般翻滚的记忆给席卷了。最近这种事情总是发生,他向瓷说过自己的情况,瓷却叫他不必担心。

   “年老的意识体经常会陷在回忆当中无法自拔,我们经历的事情太多,经常会有这种情况。你要学会控制自己的记忆和情绪,不要影响到第二天的工作。晚安哦 ”说罢,瓷就回到楼下的卧室里。

   真是够淡定呢,京佩服地想到。经历过那么多的苦难,却能克制情绪,假装什么东西都没有发生过,世界上也就瓷能如此十全十美了。

   月光透过半掩的纱帘透了进来。其实也不然,就算是瓷,也有过崩溃的时候。瓷在家里时总是对冀、鲁、皖等省份们耐心和蔼的教导,在世界会议上也总是最为成熟慎重,但那天晚上,京却见证了瓷最为脆弱的一面。

   那天晚上,京在苏安排的别墅内来回踱步。突然,别墅的大门砰的一下被撞开。京闻声赶来,却与慌乱奔逃的瓷撞了个满怀。低头看到瓷的那一瞬间,京的心跳仿佛停止了。瓷身上披着的大衣在撞击的压力下从身上滑下,瓷全身赤裸着,双臂环住瘦削的身躯,正在瑟瑟发抖,脸上的泪迹还未完全干涸。

   京把瓷抱进卧里,用被子裹住瓷的身体,用双手捧住他的脸。

   “发生了什么事情?”

   其实京的心里早就有了答案。苏那家伙虽然表面上始终是一副良师益友的形象,但是凭着敏锐的直觉,京能够感受到苏潜移默化的变化。都说眼睛是心灵的窗口,而一个人的欲望是藏不住的。每次出去办公事时,京都故意站在瓷和苏的中间,他想通过微妙的位置变换给苏一个警告——离瓷远一点。然而终究还是发生了。京又气又心疼。都是因为自己没保护好瓷,才会变成现在这个样子。等回到家,鲁大哥肯定又要揍他一顿了,不过那是次要的。

   “他没对你做什么吧,他·····他得逞了吗?” 京握着被角的手因用力而爆出来了青筋。

   “没······我逃出来了·····”

   京无言的将瓷抱入怀里。“你受苦了·····对不起······” 京的眼泪止不住的流了下来。

   第二天,他就黑着脸向苏告辞,虽然言辞稳重,但是拳头上的青筋暴露了一切。稳住,为了国际和平不能就此撕破脸,京反复告诫自己,如果眼神能杀人的话,那苏早就死一千回了。他以尽量平稳的语气取消了一切与苏的合谈项目,吃过午饭后立刻乘坐包机和瓷一起飞回了京的住宅。

   “京,回到家后你千万不要告诉他们这件事,好吗?算我求你了 ” 瓷湿着眼眶向京恳求到,湿润软乎的语气使京的内心更加难受,他终究还是答应了瓷的请求。这是第二次了,第一次是因为苏,第二次是为了隐瞒真相,你连着两次向我袒露了你的担忧,放下一切全身心的依靠我。真希望你一直都是这副模样,我一直都能是你的靠垫,你的避风港,带你飞翔的翅膀。平时的你,压抑着一切情绪,为了家庭和国家努力担起过于沉重的包袱,几千年来砥砺前行,真是难以想象你瘦弱的身躯是怎样扛过这么多的打击的。

   几千年来照顾我们的、保护我们的都是你,不过你应该意识到,我们已经长大了。你不用再为我们扛下所有的伤疤。从前,你保护我们;现在,就由我们来保护你吧。

   瓷。

   京在顶楼的卧室里度过了一个不眠之夜,黎明时分又和瓷一同来到了会议室大楼。会议很快就结束了,五常就一些世界政局的问题进行了讨论,期间美不断的言语攻击瓷和俄,导致俄和美差点在会议室打起来。一个上午的疲惫过后,京便陪同着瓷回到了住宿大楼。

   京牵着瓷的手,将瓷领到了自己的房间里。瓷的伙伴换了一波又一波,从最初的四大古国到如今的苏、美、俄,而期间京却是一直陪着瓷度过一个又一个难关。能够一直陪着瓷,他何其荣幸。他也必须认真对待这份陪伴的责任与意义。

   他必须告诉瓷,你不是一个人。我,还有其他的所有省,都会为你分担的。别害怕,就算将来俄抛弃你,就算未来的路多么不友善,我们还是会陪你走的。

   五十六个民族血脉相连。

   中华文明生生不息。

   

   在卧室里,京把瓷的头轻轻扶过来靠在自己肩头,瓷把头埋进京宽阔的胸膛,唯唯诺诺的孩子已成长为成熟可靠的兄长一般的存在。什么时候发生的转变呢?瓷模模糊糊地想道。

   瓷的肩头已完全卸下了力气与重担,随着啜泣声一耸一耸的肩膀似乎因减少的重量而舒展了不少。当初的躲避已完全没有必要了,现在可以向其他人说出当年发生的一切。

   

   (————分界线————)


   下午的暖阳斜斜的照进办公室里,墙上被投射了橙黄色的光影,联合国却没有精力欣赏下午的风景。文件在桌面上堆成了一座小山,电脑屏幕后面的那张脸显得疲惫不堪。敲门声传入联的耳中,随后瓷手持草拟提案来到联的身边。

   “你看起来好忙哦~这到底什么时候能做的完啊。”

   联轻叹一声。“估计今天晚上又要加班了。”

   “要不要我帮你整理一下桌面上的文件?”

   “要,谢谢。”

   瓷一边整理桌上来自各国的提案,一边漫不经心的浏览着文件的内容。美的提案映入眼帘,上面用大的黑体字写着“建议世界各地都购买我的石油”。瓷轻哼了一声,超起文件向联发问:“垃圾提案我就帮你收拾了,如何?”

   “感激不尽。”

   终于,在瓷的帮助之下,联终于在有生之年第一次准点下班。“真的谢谢你啊,瓷!”联双手握住瓷的手拼命摇晃。“话说你家里事不多吗?怎么有闲功夫帮我?”

   瓷会心一笑。自从那天中午以后,瓷家里的大大小小的内政问题都由京一手操办,瓷反倒轻松了很多。他信任京的业务能力,也对他的担当感到欣慰。“我家有人替我办公务,我最近暂时不用担心~”

   “那你可太幸福了啊 ”

   “嗯······哦对,你要不要今天晚上来我家喝杯茶再走,反正准点下班了也没事干。”

   “诶?! 好啊!”

   “那你先到屋里休息一阵子,晚上再来我家,我等你哦。”

   “谢谢,那待会见 ”


   晚八点,联准时来到瓷家的门口。瓷笑容满面的迎接了他,便带他去自己的房间。上楼梯时,联看见书房里京伏案奋笔的场面,暗笑。

   “京说他今天晚上就睡在书房里,我们可以去他的房间,在顶楼,风景会比较好一点,还有个阳台哩。”说罢,瓷就拉着联来到京的卧室。屋里黑漆漆的。待联的眼睛适应了屋内暗淡的光线,便开始环视这个小卧室。晚风徐徐,月光皎洁,纱帘随风飘扬。瓷关上了房门,二人来到了阳台上。

   夜空明朗清澈,让瓷想到了与美一同赏月的那个夜晚。瓷和联对坐在阳台的小玻璃桌两侧,一时二人都陷入回忆当中。许久后,瓷开口:“布满星辰的夜晚有时又会让我想起一些往事。” 

   曾经与我一同赏过月的人,你们如今又身在何方?

   联沉默不语。焦躁的白天过于喧闹,一切都如此的刺耳,只有到夜晚的时候,才有时间去想一些困扰他的问题,比如“我是谁”,“我存在的意义是什么”,诸如此类。

   联合国的诞生本是为了给予所有国家公平的权利与发言的机会,但是他最终还是沦落为资本家玩弄于股掌的提线木偶。巨大圣洁的羽翼本是为了给弱小提供庇护、遮风挡雨的,如今却以其在地面上投下的阴影纵容着剥削、笼罩着罪行。他永远忘记不了弱小国家向他求救时哀怨的眼神,自己无法帮助他们的无能为力,以及资本家投来的鄙夷的目光。瓷将手覆在了联攥紧的拳头上。联怔了一下,抬头望着瓷。

   “当时苏解体的时候,把我叫到他的病床前。他向我道歉,他请求我原谅他的所作所为。他把俄托给了我。”

   “苏?”

   “嗯。苏曾经失控时逼我就范,我就逃离了他并暂停了一切合作。其实我一直都很爱他,只不过我并不喜欢被人控制的感觉,所以我就果断的逃离了他。”

   “我向来都在追求自由的恋爱,若没有自由,那对我来说爱情将毫无价值可言。”

   “其实我知道你也一直向往自由与光明,只是受到美他们的控制才会睁一只眼闭一只眼的。你也一定很痛苦。”

   联望着瓷金黄色的眼睛。

   “其实有的时候,我也会迫于其他国家的压力而做出不情愿的举动。南斯拉夫灭亡的时候,我为了保住本国人民的安全,只能眼睁睁的看着他被欧美那群禽兽围剿。我至死都不会忘记他倒在血泊中的样子。”

   “每个国家活在世上多多少少都会受到别国的牵制和阻碍。我深刻的明白完全的自由是不可能的。”

   “但是,通过努力,虽然不能完全挣脱锁链,却还是可以使锁链绑的松一些。我通过我的努力使国家变得更加富强,我也不希望 你为世界和平所作出的努力 竹篮打水一场空。”

   “几十年前,我忍痛看着曾经的挚友被资本家撕碎。我理解你想保护弱小国家却自己也无能为力的感受,我不希望历史重演,更不希望世界重蹈覆轨。”

   瓷伸出了手。联握住了他,仿佛他是最后的稻草。他感到眼泪在眼眶里打转。

   “我们一起 ”联哽咽道:“我们一起把第三世界的国家拯救出来····我们要带他们一起发展,让所有国家享有平等的权益,用行动向欧美资本家们声明  我们也可以!”

   时间太晚了,于是联就留在了瓷的家中。夜里,躺在床上,他感到身边的瓷温柔低沉的呼吸声。

   他闭上了眼。

   梦中,联合国缓缓地舒展开了自己洁白的羽翼,羽毛在月光的照射下显得愈加圣洁纯粹。他忽的振翅,向月光,向云层,向夜空飞去。身下的街灯与楼阁逐渐化为一个个微小的斑点,夜风徐徐吹拂他的面颊。

   抬头望向灿烂的银河,他忽的明白了。

   那是未来。
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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